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意思意思每次都要貼的閱讀警告:
1. 本故事為打著ABO旗幟的雜CP日常流水文
2. 主CP為果珍、花開、95,但不排除其他肉體關係的描寫
3. 本章為SIN室友組的日常故事


61

閔玧其和金碩珍可以說是最好的室友組合,因為他們能尊重彼此。
或者換句話說:都相當溫暖,也足夠冷漠。

 

 

62

閔玧其拿東西從來不偷偷摸摸,而是光明磊落地「借用」──頂多不告而取,然後把犯罪證據明晃晃地擺在那兒。於是罐子底下押著一張黃色紙條,為人坦蕩地寫著「給你買新的」。不知道真相的話,還以為是閔玧其心地善良幫室友訂貨呢。

金碩珍晃了晃只剩半瓶的潤滑液,懷疑他們是把這玩意兒當入浴劑拿去泡澡了吧?

閔玧其要是知道金碩珍這麼懷疑他的泡湯品味,他大概會把新買的潤滑液擠在他碗裡叫他吃下去──碩珍被天馬行空的突發奇想給逗樂了,自個兒笑了出來。

 

而且這紙條相當眼熟,大概是閔玧其從歌詞本上撕下來的。

於是碩珍掏出手機,沒有追問原因,只是給閔玧其單獨發了一條:「謝啦kk」
對方立刻已讀,並發了一個笑臉貼圖作為回覆。

誰都沒有繼續聊下去的意思,把手機收起來後又繼續去做自己的事。

 

 

63

有些東西只有他倆知道。

 

其實金碩珍已經很累了,需要拍拍臉頰再揉一揉眼睛,才能打起精神。他從太舒適的躺臥起身,稍微前傾一些,並改為瑜珈的坐姿,雙腳心貼合,呈菱形的腿壓平在床面。

這陣騷動聲引起閔玧其的注意,他斜瞥了一眼,又把注意力轉回到螢幕上。

在黑暗中看電影,眼睛不免一陣痠痛。金碩珍稍微閉上眼休息一下,眼球在薄薄一層眼皮下,細微且不間歇地顫動著。用力地眨一眨,才勉強平靜下來。

 

實在太想睡了,金碩珍為了消散睡意,只好開口搭話:「剛好撞見然後誤會的橋段也太老套了吧?」

閔玧其點點頭回覆。

「不過這部精采的是打戲,劇情比較弱好像也接受範圍內。」

閔玧其沒有說話,又點了點頭。

「啊、子彈沒打中,可惜。不過如果這邊打中了,也不曉得後面要怎麼演啦!」

都沒有獲得回應,金碩珍只好以眼角餘光確認室友還活著否?或許是偷看的動作太明顯,玧其面無表情地轉過頭來與之對視。如果是其他人,可能會擔心這是不是生氣了?但碩珍明白那是他累了的緣故──看看閔玧其,本尊白嫩可愛人畜無害,真不曉得大家是怎麼建立起他很可怕的印象?

 

他們已經很久沒有一起看電影了。

一是忙,二是各有各的生活,三是……這年頭也沒有那麼多好看到必須三天兩頭跟室友一起看的作品吧?

以前常常是金碩珍拉著玧其做些什麼事,吃飯、和其他人互動、看電影。因為在玧其沒有把這位幼稚的哥哥看作哥哥的同時,又將他視為大哥尊重。若金碩珍說了什麼,他大致上是會聽進去的。

 

只是今天玧其比以往都早的、悶悶不樂的從工作室返家,走到這位哥哥面前,問到:「要一起看電影嗎?」

他的姿態擺得可酷了,好像只是不經意地邀約而已。若不是他在寢室和客廳來返多次,開門關門頻繁得引人注目,而且一直到近十點才下定決心過來的話,金碩珍真會相信他是單純想看電影。

也因為如此,原先想睡了的金碩珍,回答他:「好啊。」

 

他們真看起了電影。莫名其妙。

這簡直像女朋友說家裡沒人,來我家溫習啊,過去之後情侶真開始讀書了一樣。

 

金碩珍不大明顯地打了個呵欠,暗自祈禱閔玧其要說什麼就趕快說,不然他要怎麼扮演知心哥哥的角色?

忍不住又偷望了一眼:閔玧其神色平靜,不大像發生什麼──等等、閔玧其睡著了?

碩珍一個大轉頭,一臉不可置信地看著室友,他的臉龐在螢幕光的照射下白亮得反光,細長的眼睛闔起,靠在床板上,呼吸平穩。

 

不曉得是氣得還是好笑得說不出話來──往好處想,不論如何,能好好睡覺的話應該就是沒事了──他把電影關了,睡意被這突來的意外衝散。現在換他很有事了,整個人精神得可以出去跟忙內打兩場架。

 

 

64

這些事情不用讓其他人知道。

 

那天,閔玧其回宿舍的時候,凌晨三點,不早不晚,恰好是他閔大爺的作息。
只是一向早早躺平在床,用被子遮住眼睛睡覺,至多留個小夜燈給他的室友,今天一反常態地還醒著。也不是在床上看漫畫,或跟其他弟弟聊天,就只是站在床邊。

「怎麼還沒睡?」

金碩珍沒有回答,他甚至沒有轉向閔玧其,只是呆愣地望著對面的空床。他踩著很小的步伐,在床與床之間的狹小走道上,左踏、右踏,一二三四,啪!叭、叭、叭,啪!踏、踏、踏……

雖然動作很小,但閔玧其可以從那個節拍嗅出一股熟悉感。他皺起眉頭,有些荒謬地無奈感慨:「不是吧?這都幾點了,你還在練舞?怎麼不乾脆去練習室?」

通宵練舞不是什麼新事,又以朴智旻為首,常在舞蹈室待到太陽公公出來說嗨。但穿著睡衣,在這麼小的空間練習到半夜,就顯得奇怪又缺乏效率。

 

金碩珍依然沒有回應。

玧其這才感覺到不對,走到他面前,打量起面無表情的室友。一向以線條圓滑聞名的臉,最近因間歇性斷食而消瘦下來。他睜著眼睛,但眼皮垂得比較低,一向愛笑的唇線抿得平板。玧其朝他揮揮手,這人也毫無反應。

「哥?」他的聲音染上幾分擔憂。

 

結果這人逕自轉身,完全無視他,按照走位繞到另一邊,蹲下。

看到這個動作,閔玧其心裡警鈴大作──還沒來得及阻止,金碩珍便按照編舞,在地上一個迴旋,他想要順勢站起身來,想走到他應該去的站位上──寢室空間太小了,根本容不下這麼大的動作,他「碰」地撞著衣櫃,跌坐在地上。

他沒有喊痛,只是坐在地上,神情空白,然後又逕自站起。

 

至此,閔玧其已經確定:金碩珍在夢遊。

一般不推薦叫醒夢遊的人,倒是可以牽引他們到安全的環境。看著大哥,閔玧其頓時產生照顧失智老人的無奈感──夢遊到半夜練新歌的舞?這簡直像放送裡才會開的玩笑話,還沒有人要相信,只被當作矯情的誇飾。

 

「好了,回去睡覺吧。」握住這人的手腕,往前拉。

他倒也乖巧地跟著走。稍稍一壓,安分地坐在床沿──坐是坐著了,但要怎麼把夢遊的人哄去睡覺啊?不是、夢遊本來就是深度睡眠啊!大概是就算他金碩珍在外面夢遊散步一整晚,也會比閔玧其睡眠充足。

 

他苦惱地看著大哥。更讓人頭疼的是:這傢伙突然抓起床上的玩偶送進嘴裡咬。

「這東西不能吃,你幾歲啊?」閔玧其蹲在床邊,想和他搶過毛絨玩具。

──他醒悟了,這不是失智老人,這是學齡前兒童,還沒過口腔期的那種。

然而金碩珍是金碩珍,是一個二十來歲的青少年,是一個有在定期健身的男人。他咬起玩具來,和小孩子不一樣,那是真的用了力勁!任玧其怎麼扳,都打不開他握緊馬力歐的手,更別提阻止他吃玩偶了。

待終於把馬力歐救離金碩珍的口,上頭早沾滿了口水,帽子更凹了兩排齒痕。

 

沒有東西填塞,空虛無從依賴的口,張開又闔起,如同離了水的魚,在陌生的環境無助地換氣。

 

忙活了半天不免產生一股怨氣,但那陣埋怨升起又被閔玧其吞下,到頭來只能嘖了聲,無奈地嘆口氣。

「你這是多想吃東西啊……」

 

把他放倒在床,用被子壓嚴實了。但微張的嘴看起來還在嚼食著什麼。玧其想了想,終究還是掖了棉被一角給他咬著。無法對焦的眼睛這才慢慢安心地闔起。

不知怎麼的,即使熬夜多日也沒有此刻如此強烈的倦怠感,到了幾乎要把閔玧其淹沒的地步。

 

 

65

忙起來那真的是馬不停蹄、日夜顛倒。所以偶爾放假,時間長就回家一趟探望父母,時間短就在宿舍睡到天昏地暗。

第一回大家會緊張他有沒有吃飯,第二回驚嘆於閔玧其的一覺不醒,第三回忍不住調侃個幾句,第四回、第五回……一直到現在,成員們早就習慣了,頂多基於人道主義會把他叫起來吃飯。

 

「玧其啊,吃飯了。」

床上的棉被團蠕動了一下,然後又歸回寧靜。

金碩珍絲毫也不見怪,知道他此刻是聽得見的,便接著往下交代:「我把東西放冰箱裡,你等下要吃可以自己微波。」

「……幾點了?」他的聲音嘶啞低沉。

「中午十二點半,你可以再睡一下。」

 

遠處傳來鄭號錫的聲音:「碩珍哥,你記得提醒玧其哥,公司說下午四點要臨時再集合開會一次。」

「你玧其哥聽得到,他只是在賴床。」

寢室門沒關上,他們是扯著嗓子對話。客廳的笑鬧聲有些傳了進來,閔玧其下意識地用被子把耳朵蓋嚴實了。

 

「如果你想起來,我兩點會再叫你一次,你還是要吃飯的。」

聽到這話,玧其迷迷糊糊地問了句:「你吃了嗎?」

正準備轉身關上門地金碩珍腳步一頓,肯定道:「吃啦!」

他的語調飛揚,大概是剛吃完,心情很好吧?

 

於是閔玧其又迷迷糊糊地睡了過去。

 

 

TBC.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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