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設定參考:2019MMA的號錫+大吹打MV的金髮/黑髮玧其
胡說八道有,不會寫古裝所以快速帶過有,主要人物死亡有。


 

離,利貞,亨,畜牝牛吉。離者麗也。

聰明之上的聰明,美麗之上的美麗。

 

「兄長、你知道寡人不喜歡有人欺騙寡人。」

 

他一向喜歡在正午執刑,因為豔陽高照時,所有魑魅魍魎都不見蹤影,只有清晰不過的濺血──而陽光灼燒在土地、人血上的氣味,讓他無比心安,一直發疼的腦袋,也可以獲得一絲寧靜。

 

被稱為兄長的人踉蹌地被推倒在地,臉上沒有了熟悉的麻布眼罩,並露出了右眼的傷疤。

抬起的臉滿是不屑與憤怒,和一旁趴地下跪的罪人形成鮮明對比。

 

明明位處二樓陽台,還是在深夜,但他覺得將那道傷疤看得再清楚不過──靠近眼睛那塊的結痂,過了幾年都消不掉,有一個小小的三角形突起──誠如他自己眼睛上的傷口一樣。

 

他的腦袋又痛了起來。

 

 

初九,履錯然,敬之,无咎。

如履薄冰,對在上位者心存敬畏,才能避免於罪咎。

 

六二,黃離,元吉。

保持中庸美德。

 

 

「自從知道你的存在,寡人尋你尋了許久!」

他從自己的王座走下,如獲至寶般握住對方的手:「你不用再勞累了,和寡人一起生活吧!過去的事都過去了,從今以後寡人必尊你為兄長。」

臉上的重視還未消退,他又斥聲道:「人呢?怎麼還不給兄長端上禮物!」

 

瘋王。

大家是這麼說的。

 

他殺人,且是濫殺。說是喜怒不定吧?其實也不是,更多的是陰霾籠罩。無關乎喜怒哀樂,就是單純的好殺。

瘋王的一頭金髮,在刑場上格外耀眼。他總是站在二樓,俯視著「罪人」,然後在烈日當頭時斬下一顆顆頭顱。

 

「王似乎很開心?」

「你看不見吧?」他聲音平和,沒有平日的狂氣,像是修身養性的茶飲:「流了一地的血呢。」

 

瘋王的哥哥是黑色的短髮,臉上綁著麻布帶子,遮住了眼睛。

「我天生眼疾。」第一次被帶回宮時,他說:「雖然是瞎子,但碰不得光,一碰到就痛,所以從小習慣遮住眼睛──反正也用不到。」

 

可能正是因為看不見吧?他完全不害怕瘋王。

這讓這對時隔多年重逢的兄弟,有一段還不錯的開始。

旁人一邊恐懼著不知何時會殺人的王,一邊將這位據說長年流落在外的哥哥奉上,期待這位祭品能活久一些。

 

 

九三,日昃之離,不鼓缶而歌,則大耋之嗟,凶。

不如敲鼓讚美日落的美麗,讚嘆那些彩雲易碎琉璃脆。畢竟人生只是等待隨時可能來臨的死亡,是吧?

 

 

活得最久的祭品或許是天師大人。

那人陪著瘋王長大──在瘋王還沒稱王,也還沒瘋之前。

 

「天師哥哥、你又在算什麼?」

「猜猜呀?」

「在算孤的將來嗎?」

「是啊。」那人笑著,像正午的太陽,溫暖了他整個童年,「我相信殿下會成為一個好國王的。」

 

天師從未說錯話,也不曾撒謊。

他沒有預言瘋王會成為好王──而是說他相信。或許正是因為他預見了這血色滿天的未來,所以才什麼都不說。

 

 

九四,突如其來如,焚如,死如,棄如。

突然的大火,誓言將一切燒盡,無法滅絕。死罪!死罪!死罪!

 

 

夜幕降臨,百鬼騷動。

每到這時,他都頭疼不已──進言者,殺!喧嘩者,殺!靜默者,殺!

都死了便好。唯有鮮血可以撫慰他的心靈。

 

「把兄長帶去偏殿。」他說,忍著頭疼難耐:「寡人不想看到他。」

 

殺?不殺?

本就是為了處死才尋回的哥哥,卻過了這些日子還在他眼前打轉。是捨不得嗎?或許,畢竟很少人可以陪他一起站在二樓的看台了。

但不殺吧?大臣們躦動的醜態,他看得一清二楚。

殺了、都殺了就好,死了才好。

 

而且,兄長……哈哈、兄長。真是不錯的理由。

其實太多線索了。從未聽說卻突然出現的哥哥,太過類似的身形,不肯摘下的眼罩,還有那迷惑人的──讓他捨不得下手殺人的──該死默契。

但他不想看那些線索,他只想要一個能陪著他的「兄長」。

 

正是因為最最了解彼此,所以當「兄長」說:「你瘋了」的時後,他出奇冷靜。

「喔、是嗎?」

「殺再多人,他也不會回來。」那人摘下眼罩,露出底下和他一模一樣的刀疤,熟悉得令人作嘔:「鄭號錫已經死了。你好歹把自己的王國管好來吧。」

 

「是嗎?」他笑了出來,冷靜的不得了:「那你又為什麼在這裡呢?我的好兄長。你的王國又怎麼了呢?」

 

還能怎麼了?燒了唄。

從天師死後,他就瘋了。瘋得折了自己的王朝,又瘋得進不了輪迴,只能在無止盡的人生、時空中痛苦,最後兜兜轉轉,竟然又讓他回到這個一切罪孽的起頭。

 

 

六五,出涕沱若,戚嗟若,吉。

有災難臨到君王,哭吧!保持哀戚之心,才能化險為夷。

 

 

刑場上,那人睜眼看著他,臉上有著跟瘋王一模一樣的刀疤。

 

「兄長、你知道寡人不喜歡有人欺騙寡人。」金髮的他站在二樓,換了個稱呼:「你最知道我的,我們這麼痛恨欺騙。」

 

黑髮的青年綁著,表情染上幾分癲狂。

與上頭悲戚的人對比起來,似乎他才是那個瘋王。

 

離開王宮之後,過去一個多月。暗殺計畫失敗,行跡敗露的他被抓回刑場。這裡他再熟悉不過,但他沒有從下往上看過,有點新奇,還有點有趣。

 

「你是故意被抓來的。」

「是啊。」他笑著回覆。

 

天師是怎麼死的呢?

 

「你只是個不想繼續活下去的膽小鬼。」瘋王看穿了他,如刀、如刃,「你才是真正想死的那個人吧?我們是一樣的。」

「我們不一樣,我不會傷害號錫。」

 

他恨。幾經輪迴,終於回到這個時空。為什麼不能讓他阻止天師的死亡?

為什麼要讓他只能面對那個殘暴愚蠢的瘋王?

 

金髮的他如同聽到世間最好笑的笑話,他大笑出聲。

「你也是殺了他的那個人!」

 

是啊、我們同罪。

 

「行刑吧。」瘋王揮手,讓劊子手執行任務。

 

刀起、刀落──僅是斬斷了綁著黑髮青年的繩子。

死亡對他們而言是一種解脫。倒不如繼續活著。

 

所以當貌似是來自未來的自己,舉著一個不知名的東西瞄準他時,瘋王一動也不動,沒有絲毫閃避的意思。

 

「磅!」

 

 

上九,王用出征,有嘉,折首,獲匪其醜,无咎。

國王出征了!他拿下異族叛亂者的首腦,他沒有罪咎。

 

 

國王被判無罪,他終於殺死了自己。

得到解脫。

 

 

END.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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