窟的第N個狡兔

大家早安、點文鋪開業啦！

感謝庭庭的點文！
這篇是《萬聖節的幼兒園》裡
玧其號錫的後續故事。

01

幼稚園老師習慣了無償加班：孩子放學，家長尚未前來接送。總不能把小孩扔下不管，只好繼續等不負責任的大人。

但有時候即使急著下班，也不敢把小孩交出去。

「不好意思、為了安全考量，我們一律需要確認是家長指定的接送者，才能讓孩子放學喔。」顧門的號錫笑得溫和，但完全不留一絲餘地、相當堅決地，拒絕了對方直接把小孩帶走的打算。

「喔好。」閔玧其無所謂，反正他就一個按時計費的打工仔。

他視線無意地略過老師，瞥向幼稚園內部，然後掏出手機，完全沒有直視鄭號錫，問到：「要加個kakao給你確認嗎？」

號錫眨眨眼睛，第一句反應是「我的手機放辦公室」，然後才被後面來的金園長打斷：「不用！接小孩幹嘛加我們幼稚園老師好友？」

02

閔先生似乎跟園長很熟，以前是同個學校的學長學弟。

但他們不怎麼說話，每次他開車來，都是交給號錫應對。

「沒甚麼好聊的啊，而且他來接小孩，當然交給號錫管。」

金碩珍一手牽著小孩，肩上爬著另一隻田小國，氣定神閒地說道。

於是幾番來往後，也算比較熟了。

反正星期四鄭號錫顧校門時，都可以看到閔玧其來接送三隻小鬼頭。

「閔先生辛苦了，路上小心。」

聞言，他不發一語地頷首。

從幼稚園老師的角度看來，孩子面對善意，卻故意不說話、不面對，大概就是害羞了，再不然就是裝酷──雖然對方不是小孩了，但八九不離十吧？

這麼想著，鄭號錫總覺得自己有點失禮，所以又補上一句寒暄：「今天比較晚，要直接帶小孩去吃晚餐嗎？」

相較於兩人的溫情禮貌的互動，小孩在一旁哭天搶地：「肚子餓餓！」

「我要吃炸雞！」

「嗯，等下帶他們去吃咖哩。」閔玧其表面上無視了小孩，只顧著和號錫說話，實際手上的動作，卻是相當仔細地把小孩一個個放進車裡。

「嗯、吃咖哩的話不錯呢。」

幼稚園老師則是一邊跟他講話，一邊緊盯著小孩。

閔玧其直起腰準備關門時，號錫下意識往前想伸手，幫小孩繫上安全帶。

「老師也喜歡吃咖哩嗎？」

「……啊？喔、不錯啊，還算喜歡。」然後才發現這人早已經替他們繫好了。

以為老師靠近車子是要跟他們說再見，小孩把臉擠在玻璃車窗上，急著跟老師揮手道別。對著這彷彿殭屍末日電影的畫面，老師面不改色，跟他們揮揮手。

然後順勢退一步，拉開方才太靠近對方的距離。

對此，閔玧其沒有多說什麼。

坐上駕駛位，不急著走，而是打開車窗，語調平板地指揮他們：「還不跟老師說再見？」

兩個獅子班的小孩異口同聲道：「號錫老師再見！」

只有河馬班的田柾國獨自大喊：「炸雞──」

03

有時是問候，有時是點心。

「玧其是不是在獻殷勤啊？」

拿回來的甜點都被小孩以及園長本人吃掉了。

更重要的是，這人一邊吃，一邊消遣送禮的人。

「反正可以分給你們吃。」號錫笑著否認了這個可能性。把多的蜂蜜蛋糕冰進辦公室的冰箱，決定當作明天的早餐，然後才接著說：「應該不是啦、他說都是順路買來的。這幾天好像有買一送一？」

作為就算不是地方美食雷達，也是在地折扣消息之王的金碩珍，不以為意地吃下最後一口蛋糕，直接戳破對方拙劣的謊言：「你真的相信？」

想回：「不然呢？」

但鄭號錫是最不擅長撒謊的，連幼稚園小孩都能看穿的那種。

所以他最後只能弱弱地補充一句：「他人不錯啦……」

「確實。刀子嘴豆腐心。」

號錫沒回話，但滿認同園長的評論。

04

等車時，號錫先是關心小孩今天的學校生活，然後又閒話家常道：「平常都是南俊哥哥跟玧其哥哥帶你們回家嗎？」

「玧其哥哥？」泰亨發出疑惑。

「就是閔叔叔。」他的小夥伴智旻立刻提醒。

小孩兒這才恍然大悟，點點頭，並跟鄭老師爆料：「老師我跟你說喔，閔叔叔超喜歡玩手機！」

「是嗎？玩太多手機不好呢。」

智旻立刻維護：「叔叔是在工作！」

「那閔叔叔超喜歡工作！」

小孩子的鬥嘴總是毫無邏輯。

反正音量大就贏了。

如果是金園長未必會介入兩人的談話，但鄭老師笑笑地接話：「是嗎？老師也很喜歡工作呢。」

小孩子搶著說：「那我也喜歡工作！」

「那你們還喜歡什麼呢？」

「可樂！」

「恐龍！」

一直待在旁邊不說話，終於找到機會插入對話的幼幼班小國，綜合了前後兩個話題，舉手發言：「閔叔叔也喜歡號錫老師！」

「是嗎？」面對驚人話題，幼稚園老師依然以不變應萬變：「那你們喜歡號錫老師嗎？」

在小朋友爭先恐後地大聲回應中，這個話題被快速淹沒，沒有人會注意到老師的那一點小侷促。

05

在小孩兒「老師我們明天見」、「老師金泰亨把安全帶解開了」、「老師掰掰」之類吵雜的聲音中，閔玧其差點「碰」地甩上門。但下手前動作一頓，還是改以溫和地關上。

「閔先生辛苦了，路上小心。」

「上次那間咖哩不錯。」閔玧其刻意面無表情，假裝不甚在意，但實則爆炸性突兀地發出邀請：「啊……你之後下班有空嗎？可以一起吃。」

幼稚園老師聽到這話，愣了一下，然後轉頭咚咚咚地跑回辦公室。

閔玧其看向被老師關上的校門，心想：剛剛是哪句講錯了？

太急進了嗎？

還是應該笑著說比較好？

接著，門又被打開，號錫拿著手機，向他說到：「那、加個kakao，之後我跟你確認一下吧。」

閔玧其揚起笑容，但又不自在地壓下嘴角，喉結滾動下，遲遲才勉強發出「嗯、好」的音節。

END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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