閱讀提示:

1. 本篇為《心之所向》的番外
2. 時間線為完結篇之後,果珍確認交往後發生的事
3. 雖然是番外,但劇情設定上和正文不同,包含了一些原本從大綱中被刪掉的設定(金碩珍為了復活田柾國所付出的代價),所以部分內容會和正文有衝突,請不要太認真
4. 因為是超出正文突然安插回來的設定,所以會有點粗糙,請意會一下就好
5. 不要找作者打架,謝謝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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和金碩珍「在一起」是一件很……奇怪的事。

 

 

「這次你們會在王城待多久?」

「看號錫。」

 

作了身分登記後,鄭號錫仍需定期回王城更新證件,他們也會趁這段時間,和在王城一帶的朋友相聚。久而久之,成了他們一行人固定聚會的默契。

 

「喔?」聽到金碩珍跟田柾國在一起的時候,閔玧其愣了一下。

「怎麼?你不支持我們嗎?」金碩珍故作生氣地逗他。

「沒有,我只是滿驚訝的。」半子面無表情地回答,並在金碩珍的瞪視下,硬是湊出一個張大嘴巴「哇喔好驚訝喔」的戲劇化表演,讓想要嚴肅的金碩珍都忍不住噗哧一聲笑了出來。

 

因為當年太過勉強的元靈轉換陣,半子失去了一部分的能力與特徵──金碩珍開玩笑說過玧其現在是否算是三分之一或四分之一子──以往需要隱藏在兜帽底下的白髮,現在成了和旁人無異的黑髮。

 

為了拉回木靈和狗狗,金碩珍則犧牲了飲食部分的身體健康──至少,他們是這麼認為的。

 

「體質問題」、「腸胃不好」──關於金碩珍的種種異狀,起初閔玧其和金南俊是這麼告訴田柾國的。不過坦白轉換陣的事情後,超級不擅長守密的金南俊終於鬆了一口氣,不必再藏著掖著。

 

 

在巡察隊的會客室裡,閔玧其將帽子放下,坐在位子上喝茶,一派悠然。

 

 

交往以來,他們就和當初的告白詞一樣──「不管去哪裡,做什麼,吃什麼,都想要在一起的喜歡」──除了巡察隊的工作之外,最常在各家餐館,或者是自家廚房,看到金碩珍與田柾國的身影,且總是打打鬧鬧的。

起初,身邊的人還會試圖搭話,或者是看看這倆到底在餐桌上吵什麼?

但久而久之,大家都習慣了,不再有人打擾。

 

田柾國的想法很單純:哥消化不好,那我幫忙吃……控管吧!

金碩珍:不用了、謝謝!

 

──這似乎就是他們的相處模式。
幼稚又熱鬧,交往前後都沒什麼改變。

 

 

和金碩珍在一起是一件很奇怪的事,因為沒有人能明確定義這個「在一起」是甚麼關係?愛情?親情?友情?甚至飼主與寵物?

他們對彼此而言到底是甚麼?

 

 

相較於一年回來王城一趟的閔玧其,或者是醉心於書籍(還有精靈)的金南俊,和金碩珍日夜相處的田柾國,是第一個發現他付出了遠大於「腸胃不好」代價的人。

或許應該這樣問──他只是人類,怎麼可能只需要這樣的代價,就能補上靈界缺失的能量?

 

──田柾國也說不上來到底是甚麼?但他就是覺得哪裡不大對勁。

 

 

又是尋常的巡察隊日常,又是不知哪來的祭巫鬧事,又是沒完沒了的追緝任務。

 

唯一不同的,或許是任務結束,當他們都回到王城後,並沒有受到歡迎。

 

「金隊長,這不是你們第一次未申請許可就出任務了。」

「報告議長,巡察隊的成立便是基於機動性而生,直屬於國王管轄,不需受議會監督……」

 

還沒來得及休息,金碩珍便被議會的人攔住,半強迫性質地突發一場批鬥大會。不允許離席,要求他匯報任務詳情。在報告的時候,又被反覆刁難了一些枝微末節。好多田柾國聽不懂的法規,然後又是他不能理解的術語,甚至還有人問起田柾國為何可以隨行?要求他必須離開會議。

 

鮮血的氣味還縈繞在田柾國的鼻腔,這些人嗡嗡作聲的廢話,像是一層蒸騰的霧氣,遮蔽了他的視野,又悶住他的呼吸,情緒隨著溫度飆升。他或許聽不明白那些話,但他對人的情緒最為敏銳,怎麼可能感覺不出那些人夾刀帶槍的不懷好意?

 

而且任務回來尚未來得及洗漱,也還沒進食。

金碩珍似乎生氣了,但又沒有真的動怒,依然冷靜地回應那些惡意。

 

「議員們,大家都辛苦了。」金碩珍非常禮貌地中斷了對方的發言,「但先麻煩您閉嘴一下。」

「你……!」

他語速加快,不顧其他人的臉色,繼續說道:「巡察隊並不對議會負責,議員也無權過問。如果對巡察隊有任何意見,麻煩直接上書給國王,由他來裁決吧。而且現在已經遠遠超出我的晚餐時間,我跟我的同伴都還沒用餐,也十分疲憊了,容許我們先離席了。」

 

或許這就是金碩珍的性格?率性、隨意,對外界不是那麼在乎,隨和的同時,在自己的領域上又異常堅持──不是閔玧其那種執著式的追求,或者是某種高傲地宣告,而是……就很金碩珍的,在溫柔當中定意了,然後就笑呵呵地不會再改了,別人說什麼都無法動搖。

 

「珍哥都不生氣嗎?」

「生氣啊。」他這麼回答,但是神色又非常平靜。

 

他的情緒直接、外顯,拒絕得乾淨俐落,但又似乎只浮於表面,並不是真的生氣,而是單純趕著回家吃飯似的。

 

據說其實應該本尊是狗的田柾國抽了抽鼻子,嗅到了一絲異常。

 

 

一但聞到了,便上了心,許多細節也就一一浮現。

在受到不公正待遇的時候,在巡察隊隊友受傷的時刻,在追擊失敗的時候,在終於成功的時候。

在他們打鬧,但金碩珍怎樣都不會生氣的時候。

在他們擁抱,但永遠都需要田柾國開口要求,金碩珍才會回應的時候。

 

金碩珍怎麼能那麼溫柔又疏離?他到底是大肚,還是根本不在乎?

 

 

「珍哥、你剛剛去哪了?」

「閔玧其剛剛在這喝茶,聊完之後我們去買了點東西。」

 

田柾國坐在辦公室的位子上,點點頭表示知道了。傍晚時分,夕陽斜照,被窗框裁剪,剛好落下明暗的交界線在他的臉上,使得金碩珍看不清他的表情。

 

「怎麼不叫我一起去?」

「剛好沒想到?」金碩珍似乎有察覺到他的不開心,但只是挑眉,便帶過了話題,依然滿面歡喜,開開心心地將東西塞給田柾國,「來來來,新出爐的麵包,有夾烤肉的,還有燻雞肉的,很好吃,我不能吃了,你多吃一點。」

食物的香氣充盈在鼻息,熱度傳遞。

食慾告訴田柾國這是些好東西,但忌妒心又讓他心神扭曲:這真的是為了他買的嗎?還是只是為了搪塞他的藉口呢?碩珍哥……真的在乎他嗎?

 

哥哥時不時展露的疏離,是天性使然?還是某種後天的影響呢?

又或者是一個太過天馬行空的可能性──

 

「珍哥的心是不是其實轉移到我身上了?」

「……哈?」          

「當年轉換、元界靈魂……那個什麼轉換陣的。」他一時之間也說不出正確的名字,「珍哥是不是把自己的心臟給我了,所以我才能活過來?」

「說什麼傻話?」金碩珍直接駁斥,語調輕鬆,「元靈轉換陣不是這樣運作的。而且哥的心臟好端端在我這裡跳著呢!怎麼可能把心臟給你?這樣我怎麼可能還活著?」

「喔、也對。」狗狗點點頭,放下擔憂,大口咬下哥哥遞給他的食物。

 

面對這細想有些過份的提問(被愛人質疑沒有心?這怎麼想都是值得大吵一架的話題吧),金碩珍發現自己笑一笑之後也不在乎了。只要田柾國沒有疑慮、不再擔心,那他也就覺得沒差了。

 

見田柾國不再提起,碩珍的焦點又確實回到熱騰騰的麵包,還有田柾國有沒有代替他享受好吃的東西。

 

 

金碩珍或許是字面意義上「沒有心」的人,但金碩珍愛田柾國嗎?他愛。

金碩珍愛他,以他能做到的形式。

 

而這就是田柾國再喜愛不過的金碩珍了。

 

 

狗狗會習慣藏起自己喜歡的東西,譬如把骨頭埋在土裡之類的。

 

和金碩珍在一起當然是一件很奇怪的事,但那是他喜歡的,所以當南俊哥或其他人問起「還好嗎」的時候,田柾國都傻笑著說「很好啊」,沒有跟他們分享珍哥身上的異狀。

 

因為金碩珍好得不能再更好了。

而且那是他的珍哥,其他人不需要知道。

 

 

大家都說愛情是兩顆心的碰撞,但如果兩個人只有一顆心呢?

田柾國和金碩珍之間,怎麼想都是不正常的關係吧?

 

不過幸好田柾國也不是一個「正常的人」,所以他並不需要一段所謂的「正常關係」──他只要金碩珍就好。

 

不管是天性,或者是代價。

那就是他的金碩珍,獨一無二。

 

他的金碩珍,他的心之所向。

 

END.


作者閒聊:

總而言之是「代價」的設定不同。 這整個系列最原本的構想,是金碩珍犧牲了「心」,但不是轉移,就是單純的犧牲掉了,成為元靈轉換陣中的能量。然後金碩珍和閔玧其一直都知道他的心在田柾國身上,田小國到最後才知道,想要挖心還回去之類ㄉ。不過當時在寫的時候,我發現自己受到另一篇字字錦寫的原耽《攝政王》影響太深,變成只是照搬對方的劇情走向,所以就大刀砍掉了這部分。(順帶一提那本很好看,推薦推薦,雖然晉江已經封鎖他了,唉)

一直到完結了半年以上的現在,我才找到我想寫這個設定的方法:
失去心的人,不需要被「治療」或「尋回」,而是被「接受」。

不過畢竟從一個原本應該貫串全文的設定,變成一章3000字內的番外,所以有些處理比較粗糙,只能快速帶過一些東西,沒辦法太詳細的處理......但我還是想把這個故事寫出來,因為這是我最剛開始很喜歡,但一直沒辦法放進文中的設定。

如果閱讀這個故事的你可以喜歡就好了! 若是有什麼其他想跟我說的,可以直接在Blog這邊留言,或者是到其他SNS平台跟我說,又或者是匿名貓貓之類的......不知道,總而言之就是任君挑選各種管道的概念吧?我真的滿好奇大家對這個版本劇情的想法XDDD

 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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