窟的第N個狡兔

閱讀提醒：

1. 防彈少年團的RPS真人同人，不清楚RPS定義請自行離開
2. 貴亂宿舍篇的好夥伴，應該是宿舍篇的後續
3. 跑不掉的ABO設定，做愛像吃飯喝水一樣正常的世界，耶
4. 確定CP的關係是：KOOKJIN、SOPE、VMIN
5. 這篇的CP是VMIN，很作的那種

26

從保母車下來時，泰亨沒有急著往公司走，反而在地下室稍微逗留了會兒，等其他人到齊。保全站在旁邊，沒有催促他的意思，只是盡責地伸手護著。

沒有攝影的日子，他只穿著輕鬆簡便的拖鞋和運動褲，連口罩也沒有戴，一點藝人的樣子也沒有。

金碩珍是搭第二台車來的，身上又是另一套四條槓的寬鬆衛衣──與其說他和平常上下班一般準備私服打扮，不如說他不管私下還是公開行程，都是同一套衣服。

「哇！我們碩珍哥很帥喔！」

金碩珍點點頭，除了耳朵都坦然自若地接下讚美。

和他搭同一台車來的，還有朴智旻。把刺到眼睛的瀏海往上一撥，見泰亨站在那兒，便撒嬌似地蠻橫討要：「那我呢？」

「智旻也想要聽一樣的話嗎？」

「你願意說嗎？」

他不置可否地揚起了下巴，向著朴智旻，又說了一次一樣的讚美：「我們碩珍哥很帥喔！」

「……你討打啊！」

美好的一天從熱鬧的九五開始。

金南俊從最後一台車下來時，轉了轉發硬的肩頸，習以為常地如此想到。

27

一九九五這兩人啊、若不是曾在同一母腹共度十個月的雙生子，就大概是在人世間晃蕩的日子裡，不小心吃了太多對方的口水，才會糊里糊塗地連呼吸都是同一個頻率。

他們默契得很，明明大腦迴路完全不同，卻能在「愛」這件事上同手同腳，並心有靈犀地從來不談「分手」。

人總是如此，越是靠近，越是忘記收起鋒芒──折騰、冷漠、差脾氣、無理取鬧。智旻因此厭煩過泰亨嗎？泰亨曾討厭過智旻嗎？有的。都是芸芸眾生的一部分，怎麼可能沒有？

可是他們不曾分手。

月光該如何剖半？

人要怎麼鋸掉自己的半身？

朴智旻跟金泰亨又要如何分手？

28

最接近分手的一次，大概是在準備DNA回歸的前夕。

沒有人知道發生什麼事，搞不好連他們自己也搞不清楚。兩人沒有鬧彆扭，就是冷暴力式地不理會彼此──而這對於平常總是膩歪在一起的他們來說，是很嚴重的疏離了。 好像金碩珍放棄楓之谷，也像假日閔玧其主動外出，又或者是迪士尼哪天不追討版權一般，光怪陸離。 因陌生而讓人恐懼。

「我們專輯應該先出轉的。」練習室內，閔玧其吸溜一口塑膠條裝的蜂膠，不無抱怨地說到。

「為什麼啊？」田柾國的腦袋轉不過來，聽不懂哥哥的諷刺。

「對啊、為什麼呢？」金碩珍拍拍弟弟的大腿，有些感慨地發出疑問，然後便略過了這個不適合在公司討論的話題：「等下幫我看一下副歌那段。」

「我來幫哥看吧！」

「喔──」珍哥哈哈地笑了出來，掩飾自己的緊張，「好啊，是我們專業的號錫呢。」

玧其卻插話道：「你有空的話，等下跟你講一下那個beat。」

舞蹈隊長被一句話拐走，金泰亨便提議：「我來教珍哥吧？」

朴智旻還在一旁自己確認舞姿，聽到這話，稍微停下動作，從鏡子的反射觀察談話中的眾人──因為平常應該是他教珍哥的。

他們的視線在鏡面、空中交錯，尷尬得金碩珍感覺自己會因為噎到口水而英勇就義。

※

凌晨兩點，一路排練到這個時間，他們都習慣了，卻也無可避免地累了。

朴智旻的動作本來就慢，等東西收拾好，其他人差不多都已經離開──但金泰亨還在，他手插口袋，站在門側，似乎無法下定決心是否該留步？

「金泰亨。」智旻喚到，是用全名，「我們要去美國了。」

他沒有轉身，只是側過臉來，表示自己有聽到。

「我們以前也去過，LA。」

「那不一樣。」

說到這裡，金泰亨終於正面向他：「我們不一樣嗎？」

好像變了，又好像什麼都沒變。

是朴智旻做錯了嗎？還是金泰亨的不對呢？岌岌可危的關係該由誰來道歉？

朴智旻突然覺得很難受，非常非常的委屈，好像又回到剛出道那會兒的幼稚，無法按心意、成熟理智地處理情緒。

「哥哥姐姐們先出去吧。」泰亨看向還在房間裡，不知所措的工作人員，「我們沒事的，只是要聊一下。」

「金泰亨，你這是要跟我分手嗎？」

「沒有。」

「那你想幹嘛？」

不知道什麼時候，金泰亨已經走到他面前。他們倆倆相對：明明長相完全不一樣，身高也不一樣，但卻像在照鏡子一般。

泰亨沒有回答他，朴智旻則牛頭不對馬嘴地繼續說到：「……我不喜歡這樣。」

智旻低下頭，從泰亨的角度，只能看見一個蓬鬆的腦勺，一抖一抖的，像是尋求撫摸的貓。於是鏡面的兩人牽起手，在指尖磨蹭。

「我們和好，好嗎？泰亨。」

「我們又沒有吵架。」

「那你原諒我嗎？」

「沒有，但是我接受你。」

「金泰亨你這樣很討厭。」

「朴智旻你也是。」

他們是非不明、不清不楚地接吻，卻又深切得好像標準答案那樣肯定。

無關信息素，無關愛恨，只是交融。

29

青少年長高時，夜裡作夢總會骨頭生疼。成長似乎總是如此，不痛不罷休。

外在環境改變得太快，他們的世界前進得迅速，到了要支離骨肉的程度。

所以必須花更大的力氣擁抱。

30

都結束一輪練習了，朴智旻還念著下車時的玩笑話，低聲問到：「南俊哥，我是不是長得不帥啊……」

金南俊已經練就面色不改哄人的技巧，拿出十足的真誠說到：「智旻一般是可愛啊、可愛，但最近也是越長越帥了。」

但不知為何，又自己主動補充道：「不過碩珍哥是Worldwide Handsome，不大一樣。」

「南俊哥……」

「Ayo！我是誰？」還沒來得及聲討金南俊，其他人便開始起哄。又以田柾國為首，聲情並茂地演示：「有魅力嗎？」

「吵死了啦！」他們嘻笑著打鬧。

倒是一大早揶揄朴智旻的金泰亨，這會兒非常認真地回答：「智旻全身上下都是魅力啊！」

「哼、果然還是我們世一美有眼光。」

聽到這個外號，泰亨皺起臉來，把頭埋進手掌，不想面對地大喊：「不是了啦！」

「是啦是啦！」

平凡的一天可能從鬧彆扭的、吵鬧的、冷戰的、熱戀的、疏遠的九五開始，但演員總會脫離常識演出，好讓最後都以黏呼呼在一起結束。

TBC.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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