窟的第N個狡兔

原始影片，請搭配服用：

作為被組織撿回來的幼崽，田柾國從小被這群「叔叔」圍繞，浸淫在槍枝、冷兵器、格鬥中。

「是『哥哥』。」金碩珍禮貌地提醒。

老爺子過世後，預期的動盪並未來臨，就提前在談笑間，檣櫓灰飛煙滅。

內外勤組並沒有起爭執，反而在金碩珍安排的會議上，一連談了好幾個小時，連預算分配都談攏了，甚至比先前的合作更牢固些。

「他們什麼時候回來？」

「誰？」

「號錫哥他們。」

金碩珍「喔」了一聲，這才把投影幕叫出來，讓坐在沙發上的田柾國也看得到外勤組的通訊回報。

「智旻哥戴的戒指有東西吧？微型炸彈？毒藥？」

「只是定位和竊聽器。」碩珍打斷小孩兒天馬行空的幻想，並且迅速將話題拉開：「你又跑去科研組玩了？還是有誰跟你講道具的事？呀、我得教訓一下他們呢。」

「我自己看出來的。」小孩早已不是小孩，甚至連「少年」的範圍都有些框不住他。但組織裡的哥哥們，還是把他視作當年那個爆炸案倖存的幼童。

螢幕分成幾個部分，分別是大地圖、外勤組的即時監測、目標對象的資料、小範圍的建築3D視圖。

金碩珍已經很久沒有負責支援了，退居研發組和人員管理有段時日，他大多是派遣小組出門，而不用待在監控室，跟一線人員溝通──說句老實話，現在也不是他在盯著號錫跟智旻，他們的後勤支援自有人煩惱。

只是田柾國在，他總不好拿辦公室的大螢幕看Netflex，便跟著小孩盯了會兒任務──

或者說田柾國在看外勤組，金碩珍則時不時打量著田柾國。

這個孩子的眼神太過閃耀，赤裸地寫著憧憬，充滿對組織任務的嚮往。

讓田柾國出任務與否，一直是他們內部爭執的話題。有人認為順其自然，有人認為應該要讓他回歸一般社會。金碩珍則沒有發言，任他們吵。因為他知道：就算反對又如何？

誰能夠拒絕田柾國的眼睛呢？

「好啦、我先去運動了。」說著，坐在沙發上的柾國伸了個懶腰，手剛好碰到背後站著的金碩珍臀側。然後一個延展，硬是不走尋常路，雙手撐地，拐了個跟頭，翻身躍過沙發，準備離開辦公室。

「東西還來。」金碩珍沒那麼好糊弄。

「什麼東西？」

多說無益，碩珍直接伸手──動作快狠準，直接命中田柾國順手牽羊帶走的卡片。他剛偷走，只來得及放在掌心，還沒收進袖子裡，一下子就被抓了個現行。

外勤部門的門禁感應卡，作為身分認證，可以去部門領取出任務的裝備。

卡牌落地，田柾國一掃腿，把門卡踢到旁邊去，然後一個箭步過去撿。

金碩珍不和他搶，但手按在書桌的感應器上，關閉了辦公室，讓大門落鎖。

或許可以慶幸的是金碩珍並沒有開啟建築的防禦模式，否則防彈門落下確實能關住田柾國，但大概整棟樓都會被他們驚動。

一個好的特務除了要完成任務，還要規劃好離開的方式。

田柾國拿回身分卡後，跳過茶几，直奔書桌，趁哥哥的手還押在裝置上，按下另一個開關。但金碩珍也不是傻的，平白給弟弟當人體鑰匙，收回手，取消了身分認證。

柾國又是一躍，跳離書桌，來到辦公室另一角。

為了去抓他，金碩珍勢必得離開現在的位子，那也就無法直接操控房間的大門，給田柾國更多更操控的餘地。珍哥腦袋閃過一句「不錯喔」的評價，然後毅然決然地也跨步追了過去──這當然不是最好的決定，但會是最好玩的。

他們時常對打。

不是正式的訓練或考核，而是隨意至極的打鬧。但拳腳功夫就是在這些接近直覺的反應中展現。

他們誰也不是衝著對方的命動手，但誰也沒有顧忌，大開大闔地搶奪身分卡。

田柾國剛剛按下對外通道的開關，但還沒徹底打開就被金碩珍切斷。

他們繞著沙發兜轉，幾個來回後，田柾國露出了破綻，在金碩珍嵌住他的手腕時，一轉手，改由他抓住哥哥纖細的手腕，並壓在感應器上，然後打開了門。

金碩珍當然可以再把門關起來，打個他三天三夜。

但是他在被捉住的時候，突然垂下嘴角，委屈地抱怨：「抓得太大力會痛啊。」

田柾國愣愣地收回了手，哥哥則趁機抓住他的頭，給了一記頭槌。

頭撞頭，基本上是兩敗俱傷的局面。

他們痛得兩眼昏花，卻還不忘抱住對方往後摔。

「你知道這不是玩具吧？」金碩珍問到。

「你知道我不是玩玩而已吧？」田柾國回答。

田柾國盯著他瞧──他們之間的距離很近，鼻尖靠近，能感受到對方的吐息，幾分熱氣灑在他的人中。

「我的了。」年輕人手持鑰匙，故作自矜，但視線不受控制地停留在哥哥柔軟的嘴唇，和他唇角隱隱的笑意中。

珍哥退了一步，笑了笑，沒有再和他搶。

「喂。」在田柾國出門前，金碩珍喊住他。

正打算勸年長者別出爾反爾耍賴時，那個男人卻是站著，靠在沙發背上，姿態放鬆，但表情嚴肅地說道：「出去玩小心點，記得早點回來。」

這信任的姿態，以及隨後不那麼正經的飛吻。

──差點讓年輕人硬得差點出不了門。

END.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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